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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

書名:深藍的呼喚 [著謎系列2]
作者:林詠琛
售價:HK$55
出版社:青馬文化

出版日期:2007年7月

伊豆大島上,青年被刺殺身亡,科學鑑證結果,涉嫌兇 手卻是他已逝世的戀人。與此同時,陶源收到初蕾已逝世的母親橘在島上拍攝的近照。陶源和猛不約而同地抵達大島,追查往生者能在島上復活之謎,沒想到初蕾也 在神秘訊息的驅使下,前往伊豆與鳴海重遇,一步步解開童年的記憶封印.....

 

深藍的呼喚 試閱

楔子

伊豆大島

波浮港

夏季時分,島上的日出時間是五時四十五分。
朝陽的金光灑遍這個浮現在太平洋之上的橢圓形小島。
由東京乘高速快船一小時四十五分可達,有日本山茶花之鄉美譽的青谡小島,面積九十一平方公哩,架駛汽車環島一周僅需一小時。
以島中央的活火山三原山為中心,伊豆大島四周皆是茂密蒼鬱的原始林,其間星羅棋佈地點綴著老舊樸素的民居平房、旅館和商店。
除了每年一月至三月的山茶花祭期間,島上會突然湧進大批從日本各地而來的遊客外,其餘時間,伊豆大島就像它中心的活火山,自一九八六年爆發以後,一直靜靜地沉睡著。
島民們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幾近與世隔絕的平靜生活。
然而,一切都在這一天改變了。
朝陽的光線落在大島南面的波浮港上。
波浮港是川端康成充滿自傳色彩的名著「伊豆舞孃」一書中的重要場景。
為了紀念一代文豪,從港口一條石階拾級而上的古風石路,以「踊子之里」取名。
屹立其上,昔日曾是熱鬧藝妓表演場所的舊港屋旅館,現已改建成為「伊豆舞孃資料館」,展覽由黑白電影至彩色電影時代,三齣膾炙人口的改編電影的圖片與資料。
這幢展覽館卻鮮有人造訪,或許是因為兩層高的老朽木造房子,予人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館內各個房間,為了重現旅館昔日風情,擺置著古代商旅客人與舞孃們的人偶。
這些與人等身大的機械人偶,造工精細,恍如蠟像般栩栩如生。
然而,或許由於沒有足夠的收入作保存和修繕,人偶的頭髮、臉容與和服,隨歲月流逝,漸漸變得既殘破又陳舊。
不知由何時開始,人偶們隨音樂生硬地移動頭顱的動作,予人有點詭異莫名、不寒而慄的感覺。展覽館每天下午四時入黑前便會關門。
事實上,如果在入夜後踏進這裡,或許會比進入遊樂園的鬼屋更感毛骨悚然。
展覽館平日便不設接待人員,館內多個角落設置有隱蔽式「動能感 應器」,只要有人走過,音樂便會自動響起,人偶們隨即開始載歌載舞。
島上頑皮的小孩們,常常在展覽館關門後偷溜進去,啟動已被關掉的動能感應器,嬉鬧著夜闖「舞孃鬼屋」,把自己和同伴嚇得嘩嘩大叫。
闇黑中,或站或坐,或在享用酒宴,或在彈著三弦琴,或在聞歌起舞的藝妓人偶們,抬起頭或轉過頭來的瞬間,的確會讓潛入者產生她們彷彿擁有生命的錯覺。
不過,傳說歸傳說,在這一天以前,舊港屋旅館,只是住在島上的小孩們,鬧著玩戲稱的「鬼屋」而已。
直至這一天,當朝陽的金光落在旅館門外一個青年的身上時,傳說才化為真實,在島上沸沸騰騰起來。
青年如一尊石像般,坐在旅館門外的石階上,除了臉色看上去有點蒼白外,看起來沒有甚麼異樣。
樸素的黑髮。秀氣的五官。灰藍色T恤前襟印著黑色Liberal藝術字體。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腳下一雙深藍色橡膠拖鞋。
青年微瞇著雙眼,像是略帶迷惘憂鬱地遙望著波瀾起伏的波浮港灣。
然而,那卻是一雙已失去生命的眼睛。
如果從青年的身後看去,會發現他後背左側,插著木製的刀柄。
小刀深入他的身體,一刀刺進心臟。
應該連流血的時間也沒有,他的心臟便停止跳動了。
沐浴在朝陽中的俊美青年,彷彿在凝望著自己的離魂,隨著朝陽的金光,在空氣中一點一滴消散。

伊豆大島警察署的藥丸宗彌接報抵達時,踊子之里的石階四周已圍繞了一大群島民。
島上的居民習慣日出而作的生活,特別是波浮港附近的住民,不少以捕魚為生,及川和也遺體的第一發現者,便是在港彎原本正準備出海的漁夫。
宗彌從騎乘的腳踏車下來,以老年人和小孩佔大多數的島民,瞬即讓出一條通路讓他穿過。
今年二十四歲的宗彌,跟死者和也一樣,是在大島土生土長的青年。
島上的老人們,可以說是看著兩個男孩一起在海邊玩耍長大的。
當然,誰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其中一人會成為警察,而另一人成為兇案的受害者。
宗彌心不在焉地瞥了人叢一眼,大多數是他熟悉的臉孔,中間也夾雜著好幾個遊客。
島上的人們即使沒有個人交往,也認得彼此的長相。因此,一看見陌生臉孔,就可以斷定是來觀光的外地人。
或許是無法相信電話中報案者所說的話的緣故,宗彌一臉恍惚的表情,踏著有點踉蹌的腳步,一步一步踏上石階。
和也靜靜地坐在石階最頂端,像在等待著摯友向他走近。
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小島上,這是有史以來發生的第一宗兇殺案。
宗彌由中學畢業後便進入警察署工作,除了處理一下島上居民的紛爭、汽車輕微碰撞之類芝麻綠豆的事情以外,就是為迷路的觀光客帶帶路,工作一向閒得可以。
殺人與被殺,在今天以前,對小島的居民來說,是電視偵探推理劇場裡才會發生,恍若另一個宇宙的事情。
每個圍觀者臉上,也掛著與宗彌近似,恍惚而又難以置信的神情。
現場籠罩著一片充滿緊張感的靜默氣氛。
宗彌站在石階上,面對和也蹲下來。
略長的頭髮半蓋著他的濃眉大眼,也稍為遮掩了他因為激動而抽搐著的臉頰和顫動的嘴唇。
依據守則,宗彌接報後,第一時間便致電通知了伊豆本島的警察署。那邊的法醫和鑑證科人員,要從本島出發乘船趕來這裡,最快也要一個小時以上。
停在港灣旁的救護車早已關掉了緊急警示燈號。
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醫護人員,證實和也已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時間彷彿凍結了。
宗彌和島民們,掛著旁人不知應該如何解讀的表情,每個人緊抿著嘴巴,一臉呆愣地望著青年和也的遺體。
「是菖莆姐姐回來,把和也哥哥帶走了哦,是不是?」一把稚嫩的童音,將如墮恍惚夢境中的島民們,拉回現實世界。
說話的是個年約四歲,小圓臉紅撲撲,穿著白底藍色碎花棉質背心裙的小女孩。
「菖莆姐姐捨不得留下和也哥哥一個人咧。」小女孩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以清脆的聲音朗聲說。
「不要亂說!」小女孩的婆婆一把抱起她,伸手掩著她的嘴巴。
然而,小女孩衝口而出的說話,就像某句莫名的咒語,圍觀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氣,身體微微顫抖。
宗彌的臉色也倏地變白。
跟和也與宗彌青梅竹馬的穗悞菖莆。
在島上出生,立志成為芭蕾舞者,十八歲在東京加入芭蕾舞團的她,是伊豆大島住民們引以為傲的現代伊豆舞孃。
只是紅顏薄命,菖莆在二十二歲那年被診斷患上腦癌,去年底回到島上靜養,前天終於在戀人和也懷中逝世。
眾人才剛參加過菖莆的葬禮,想不到,不過隔了一天,和也亦離奇地撒手人寰。
菖莆的死,跟和也被殺,真的有關嗎?
宗彌甩甩頭。
就在那一刻,他發現了和也右手裡,緊抓著甚麼。
宗彌傾前身體,緩慢地扳開和也僵硬的指頭。
和也的指頭間,抓著一綹髮絲。
宗彌顫抖著手,拈起和也指間的髮絲。
在宗彌的回憶中,菖莆永遠留著長及後膝蓋的美麗秀髮。
島上的女孩之中,只有她一個,有著一頭美麗不可方物的烏溜溜長髮。
然而,為了進行腦部手術,那頭美麗的黑髮早被剃光了。
從東京回來的菖莆,總是戴著冷帽,遮掩著光光的頭顱。
宗彌以不可思議的神情,凝視著手上那綹長髮。
「是菖莆姐姐回來了哦,回來帶走和也哥哥去陪她玩。」
小女孩不知何時又掙脫了婆婆的懷抱,跑到海彎旁,學著菖莆姐姐踮起右腳腳尖,彎下腰抬起左腳,雙手曼妙地張開。
宗彌朝聲音回過頭去,望著小女孩笨拙地擺出芭蕾舞孃的舞姿,一瞬間,小女孩身上,彷彿重疊著菖莆的幻影。
穿著白色全身裙的菖莆,在海邊不斷旋轉著靈巧嫻熟的芭蕾舞步。
長髮隨海風柔柔飄飛,白瓷般的臉蛋上,掛著一抹朦朧的微笑。
「菖莆...」宗彌失神地低喃。
「菖莆姐姐從另一邊回來了哦。」小女孩咭咭笑著,像銀鈴般的聲音,在滲著海潮氣息的空氣中不斷旋轉顫動。「回來了哦,回來了哦。」

第一章

命運之輪

「攪甚麼耶,真是邪門哩!」初蕾歪著頭,坐在古書店的鐵皮桌子前,一臉匪夷所思地用食指旋轉著筆記型電腦上的滑鼠鍵。
坐在她旁邊的陶源,一如往常,伸長雙腿擱在鐵皮桌上,甩著黑色人字拖鞋,拉下黑色鴨舌帽在打瞌睡。
從古書店盡頭的橫條玻璃窗,可以看見外面街道上人們的各式鞋子。但見一雙雙鞋子橫過又消失,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走進這間仿如沉在地表下的書店。
連續好多天,既沒有客人摸上來買古董書籍,也沒有超感者登門尋求心理諮詢。
真是悶扁了!
初蕾習慣性地呼氣吹吹額上的瀏海,失神地凝望了與殘舊書店格格不入的彩色玻璃門扉一會兒,再把視線調回電腦屏幕上。
初蕾在瀏覽外國的美食網站,盤算晚餐做甚麼菜才好。
不過,反正笨爸爸陶源只會嚷著要吃奶油煎餅,用心做甚麼給他吃其實都是枉費心機。
初蕾瞄了在睡大覺的陶源一眼,拉下眼睛朝他扮個鬼臉。
稍一分神,不知是不是哪根手指頭碰觸到了哪一個鍵,網頁又再次跳 走了。
「真是邪門噢,該死!」初蕾喃喃唸著,剛想移動滑鼠返回上一頁瀏覽,手指頭卻僵在半空中。
這未免太奇怪了吧?
是不是有甚麼在作崇耶?
初蕾心虛地瞄瞄身後的灰藍色牆壁。
這詭異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每次初蕾上網瀏覽,突然間,在觀看的網頁便會跳走,彈出另一個網站。
初蕾瞇起單眼皮眼睛。
咦,飛碟和海?
突然彈出螢幕的畫面,好像...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噢!
初蕾第一次察覺到這件事情,定睛細看屏幕。
是啊,每一次彈出來的影像,好像都是這個飛碟和這片海。
初蕾不斷眨著眼睛,第一次細心觀看網站內容。
網站的名稱是下田海中水族館。
那個像飛碟的物體,原來是間興建在海中的水族館!
初蕾快速閱讀了主頁的介紹一遍。
網頁介紹的是位於日本南伊豆的下田海中水族館。
主頁螢幕所見,乃是由水族館閉路攝影機拍攝及傳送的當地即時影像。
初蕾心頭一凜。
伊豆?
鳴海清澈的眼眸、有著小疤痕的直挺鼻樑、佈滿幼細疤痕的黝黑肌膚,瞬間清晰地浮現在她眼底。
那個她在八歲那年初次在一片深藍的海中邂逅,不久前為了在某件超感事件又再度與他重逢的神秘男人。
歲月從沒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彷彿永遠年青不老的男人。
「我們...還會見面嗎?」
「小初蕾,或許吧。」
兩度分手時,鳴海都留下了如謎語般的話。
雖然不記得八歲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但初蕾第一個有關童年的記憶畫面,便是鳴海在海中救起了遇溺的她。
那時候,陶源帶著她在伊豆半島旅行。
「噢,是心臟在右邊的左撇子啊,百萬中無一的人呢,你一定是個特別的女孩吧。」
鳴海曾經對八歲的她說。
初蕾蹙起眉。
這個像鬼魅般不斷在她眼前閃現的網站,有甚麼意義嗎?
初蕾失神地凝視著那屹立在海中的白色飛碟形建築。
在遙遠的伊豆的海中水族館。
儀器輔助式靈異通信 (instrumental transcommunication)
初蕾腦海裡,瞬間浮現了這個字。
古書店作為秘密的「超感諮詢室」,初蕾從小便接觸到不少擁有特別異能的人士。其中,她記得有一個男孩可以用意志波左右電腦的拚字檢查。
他在學校裡被同學們欺負,激發了他潛意識的報復行為。
欺負他的同學,每次在學校的電腦完成功課,執行電腦拼字檢查時,程式雖然會標示出錯誤的字,卻沒有提供正確的拼法,而是不斷閃現出dead 的字體。
學校於是傳出鬧鬼的傳言,加上那所學校原本就建在戰前的墓地上,弄得滿城風雨...不過,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初蕾拉回思緒,這次,也是誰的超感在作崇嗎?
這部私人筆記型電腦,有手指模認證程式,除了她以外,誰也不能開啟使用。
如果說是她某次曾登入這個網站,把它加到「我的最愛」,又因為某種原因,電腦上某個鍵,確立了與這個「我的最愛網站」的快速連結,是最可能的合理解釋。
但是,初蕾清楚記得,她從沒有登入過這個網站,更遑論把它加進任何快速超連結程式中。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誰在作弄她嗎?
有誰,正用超強的意志波在作弄她嗎?
這個不斷出現的網站,是誘惑她的餌?
那片藍色的深海,好像不斷在呼喚著她,為甚麼?
「阿等來了嗎?」陶源打個呵欠,以懶洋洋的聲音問。
「欸?」初蕾從失神的狀態回復過來。「沒有啊,為甚麼?」
「你一臉好像見鬼的樣子,不是那小子又突然瞬間移動來了嗎?」
「沒有啦。那個笨蛋,應該在大學醫學院乖乖上課吧。」
初蕾這才想起,如果自己有青梅竹馬阿等的瞬間移動能力就好。
那樣的話,只消集中意志力,她就可以立即「飛」往伊豆,連機票錢也毋須儲蓄呢。
要去伊豆的話,最少要幾千元旅費吧。
初蕾在心裡嘆口氣。
她明明每天在古書店幫忙,陶源卻還像中學時代般,每個月只給她兩千元零用錢,真是超廉價家庭員工耶。
初蕾鼓著腮幫托著頭。「喂,這個,沖印出來了啦。有個美女在裡面耶,你甚麼時候拍的?是誰啊?」
初蕾悶悶地把鐵皮桌上的一個紙包推向陶源。
那是陶源前幾天吩咐她拍的古書店室內照片。
上星期連續下了好多天雨,位於戰前舊唐樓裡的書店,根本不堪一擊,後方的廚房天花板漏水情況愈來愈嚴重,已經放晴了幾天,還在滴水。
陶源叫她拍下照片,要交給包租公看,問他收回修葺費用。
初蕾今天一早就去把菲林照片沖印出來了。
陶源是個史前恐龍怪物,硬是說數碼相機不好,都這個年代了,家裡仍然只有傳統菲林照相機。雖然是很高級的專業照相機啦,但看起來又笨又重。把菲林拿去相片店沖印時,初蕾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好像自己是個很追不上時代的年青人。
「傳統相機是有生命的物體,數碼相機只是個機械人。」
那是陶源的名言之一,對攝影一竅不通的初蕾,唯有乖乖闔上嘴巴。
可是,看見沖印出來的照片後,初蕾不快的心情可說是雪上加霜。
個性認真的初蕾,雖然只是照漏水天花板的大特寫,但還是盡忠職守地努力發掘不同角度,拍了整整二十四張用完整捲菲林。
不過,照片沖印出來以後,卻出現了第二十五張照片。
這也是菲林照相機經常會出現的狀況,雖說只有二十四格菲林,但很多時候都可以再多照一張。
問題便出在那第二十五張照片上。
照片中,是個很漂亮的美女的半身照。
美女穿著白色毛衣,脖頸上圈著明亮的橘色圍巾,站在一片點綴著黃色花蕊火紅色花瓣的花壇前。
令人聯想起火山爆發的景象,色彩淒豔的山茶花。
現在是夏天耶,幹嘛一身冬裝?初蕾在相片店中,納悶地抓著照片看。
美女留著一頭及肩直髮,瓜子臉上一雙閃亮的貓兒眼,臉上掛著甜美的溫柔笑容。
初蕾一直凝視著照片中含嗔帶笑地望著她的美人。
那白皙的皮膚和完美的雙眼皮眼睛,是初蕾做夢都想擁有的。
這美女溫柔地凝望著的,是照相機後的陶源吧。
陶源是甚麼時候認識她的?
兩人在交往嗎?
陶源跟她去花園散步,還拍下她的照片?
很不像陶源酷酷的風格啊。
發現自己心裡湧起酸溜溜的感覺時,初蕾呆住了。
雖然兩人站在一起外表上宛如兄妹,但陶源是自己的爸爸啊,到底怎麼攪的?
但是,自從她已沒有任何記憶的媽媽在交通意外去世後,從小到大,她跟陶源一直相依為命。
這些年來,陶源好像從來沒跟任何女人再交往過。
雖然陶源個性像個浪人,從來不是個典型的爸爸,但是,不知不覺間,初蕾的人生只繞著他打轉。
總是黏著年輕又帥氣的爸爸的女兒。
初蕾閉上眼睛。
自己太任性了吧?終有一天,會有新媽媽出現,這是無法逃避的事情啊。
初蕾不情不願地把紙包中的照片中掏出來,翻出最後那張遞到陶源鼻 尖前。
「我看見了啦,你的美女女友。是故意讓我看的吧,甚麼時候介紹我們認識?」
陶源除下鴨舌帽坐起身來,撩撩永遠過長的頭髮,沒好氣地用手背拍拍初蕾的額頭。
「我哪裡有碰過相機,要不然就是這書店裡住著個漂亮女鬼,你拍下了靈異照片吧。」
陶源嘖嘖地笑著,懶洋洋地接過照片瞄了瞄。
陶源臉上滿不在乎的笑容凝結了,細長的眼睛瞇成一線,平常就有點蒼白的臉孔微微發青,像看見鬼魅般,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照片。
照片裡,一臉神采飛揚地凝視著他的,是在十一年前應該已經逝世的橘-陶源唯一愛過的女人,初蕾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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